第三章牺牲者续出



第二天早上，到校的大地睁大了眼睛。教室里坐着一名娇小的少女。



“啊……”



在明媚的日光照耀下，她那黑色艳丽的秀发就像镶上了一条黄金的缘饰。这神秘的场景，让大地失去了言语能力，呆然地看着。



朱里把头发放下来了。



注意到了别人的视线，朱里看向了大地。她那大大的眼睛就像是黑耀石般闪烁着光芒。



从来没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正视过。除了渚——



“早、早上好……很奇怪吗？”



被大地看得不好意思了，朱里小心翼翼地问。



“才没那回事！”



你真漂亮啊，大地想这么说却没说。还是不敢说。



大地魂不守舍地坐下来。



无法抑制胸中的悸动。身体就像是狂奔过后般火热。大地奇妙地注意着朱里。虽然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大地注意到朱里的眼睛充血了。



“请问……你的眼睛、怎么了？睡眠不足？”



朱里很害羞似的盯着自己的手。



“不是的……第一次戴隐形眼镜，可我却太笨拙了老戴不好……待了太久了，结果眼睛都红了。”



说到这里，没什么心机的朱里眼睛都湿润了。太辛苦了。



“别勉强自己了。”



“没关系，稍微努力一下就行了。”



一如往常，朱里的声音很坚定。看向大地的大大的黑眼睛中，闪烁着压倒性的坚强眼神。



“昨天……我被大地君夸了，很高兴。”



“那种事……”



“虽然以前就想带隐形眼镜了，但果然还是不大敢。”



夸奖朱里的不只有大地。同班同学，甚至是见到朱里的人都会这么做。



长得真可爱。这么说的话朱里肯定会很高兴吧。



“怎么样？……隐形眼镜的事。”



“我觉得可以。”



“真的？”



闻听此言，朱里白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朱里天真无邪地微笑着，她的脸仿佛不可思议地令人眩目。明明看起来很幼小，为什么会有这么有魅力的感觉呢。



“大地君，昨天和麻生同学一起回家了呢。”



朱里突然说道，让大地回过神来。



“最近常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来着……”



“哎？啊啊……那个……”



就像面对着渚一样，大地说不出谎话来。正在他磨蹭着时，教室门开了。



大地望向门前的救世主。有着蜂蜜色飘逸的秀发、让人联想到南国大海的碧绿眼睛的少女——被提到的渚本人就站在那里。



“早上好。”



毫不知情的渚微笑着打招呼。高贵典雅、一如既往的微笑，不带一丝阴影。



“山之上君，打扰一下行吗，关于昨天的事，有点事想让你知道一下。”



“啊、啊啊。”



虽然搞不懂，但说不定伊原学长有什么问题。大地慌忙站起身。



“我过去一下。”



大地挥挥手对朱里这么说着，去了走廊。



“怎么了？”



在走廊角落转过身来的渚，一脸严肃地说。



“有大麻烦了！伊原学长袭击食堂了！”



“哈啊？”



听不懂。紧张的渚粗鲁地抓住大地的手。



“总之一起去食堂！已经引发大骚动了！”



“你很急我也明白啦，不过走那边到不了食堂哦？”



走反了的渚满脸通红。真是相当严重的路痴啊。



“知道了啦，那别管！快，跑起来！”



大地不明所以地带着渚跑向了食堂。



食堂里站满了学生。大家脸上都带着好奇混杂着不安的表情。



混在人群中的大地，看到了在中央的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的大量盘子。就像是什么地方举办的大胃王比赛。



大地也听到了从厨房里传来的惊叫声和餐具打破的嘈杂声。



大地看向柜台内在那里有把发狂了的健介制服了的二名男性教师和吓得身子直颤的学生食堂的大婶。



“饿死了，要吃！”



口吐白沫，大声吼叫着的健介比昨晚还要瘦。看起来简直就像木乃伊一样。



看到这异样的光景，大地不禁毛骨悚然。



“发、发生了什么？”



“清晨，来到学生食堂的伊原学长要了大量的料理，干光了三十人的分量之后，食堂大婶担心他不端出料理了。谁知伊原学长制服了她，把她押进了厨房自己开始找锅子里和冷藏库中的食材。”



“怎……”



无法相信。然而，现实在就眼皮底下发生。



教师把健介从食堂里拉了出来。大地除了无能为力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伊原学长变得太惨了呢。”



“那果然是，被魔物袭击造成的？”



“大概吧……”



渚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光是外表看起来瘦得像另一个人，内心也变了吗……本来明明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



比起他皮包骨头的外形，大地更是为他如受伤猛兽般的凶暴所惊讶。对于单纯点的人来说，这样的剧变可接受不了。



“外表是反映内心的镜子……你看，筱崎同学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心境的变化不是也很大吗。”



“是啊。原来就好像是在树阴下的花，一下子就变得像在花园中心绽放的大朵蔷薇一样了。气势都不一样了。”



“新人奖获奖而燃起了自信。因为自己获得认可了。”



“说起来，筱崎同学，可是意气风发地要挑战我偶像的宝座呢。”



渚碧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攻击性的光。



“筱崎同学才不会那样。”



不论是谁，朱里都会觉得受人注目是件负担吧。



然而，渚对大地的说法嗤之以鼻。



“那么，为什么要带隐形眼镜？眼睛不是都充血得那么厉害了吗。不是明显和隐形眼镜八字不和吗？尽管这样还蛮干，果然就是想表现自己的可爱嘛！”



虽然大地很惊讶渚一瞬间就注意到朱里眼睛情况的观察眼，但还是为朱里辩护。



“为什么用自己的价值观判断别人啊。她对偶像宝座之类的才没兴趣呢。”



“那么。你想得到别的理由吗？”



大地一时语塞。



这时，大地突然想起了朱里的话。



——大地君会夸我的对吧。



“也没听说她有了恋人……”



渚的话让大地的心脏大大跳了一下。女孩子想变漂亮的动机之一，确实是“恋爱”。



朱里喜欢的人——说不定，就是我。



“怎么笑得这么猥琐，好恶！走了啦！”



渚不留情面的一句话把大地心头飘上来的甜蜜妄想打落谷底。



大地一步步地走回了教室。



午休时，大地还是一如以往，去了楼顶。



天气不错就是风有点大，也没有其他人。大地靠在栅栏上，开始吃起了学生食堂买的面包。



平稳的时光，被渚的登场破坏了。



“啊，找到了找到了！”



渚举起手的瞬间，一股妖风吹过，大大地掀开了渚的裙子。



“呀！”



渚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悲鸣，马上用手压住了裙摆。修长的玉腿在一瞬间，就连大腿都看得一清二楚。



渚尴尬地咳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因缘在，大地还是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着空处。



“竟敢在这里吃饭啊~也不怕把灰尘也吃下去。”



好像有配合大地的不良坐姿的义务一样，渚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虽然情报搜集完成了，但好像伊原学长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了哪。”



“也就是说？”



渚环视四周，再次确认周围没人后，小声嘀咕着。



“他好像打倒了老师，从学校逃跑了。”



“哈啊！？”



大地因为无法想象声音高了八度。今天早上的骚乱也好，那个如同运动员楷模般的健介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伊原学长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虽然不知道魔物对他做了什么，但这状态相当危险。”



“啊啊……还是先多多注意吧。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事件。”



大地又想起了健介短时间内的消瘦和眼睛中闪烁着的食尸鬼般的光芒。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强烈的“饥饿”。



“这下麻烦了……魔物袭击了他之后，食髓知味，说不定又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大地点点头。潮声，以及曾听见过的优美歌声。还有，伊原学长的话。



“魔之海里的怪物，到底为什么会袭击人类呢？”



“从我母亲那里听说，袭击人类大那些家伙找的基本上是人类的能量。虽然也有吞噬身体的，但伊原学长的场合，因为身体没有受伤，应该说不定是吞噬‘生气’之类的。”



“人鱼也——吃人吗？”



大地半开玩笑地问，却被渚瞪了一眼。



“希望你不要搞错了，并不是只要是魔之海的怪物就会袭击人类的！像我母亲这样喜欢人类的魔物也有！”



“……对不起。”



大地为漫不经心的失言诚心道歉。



虽然大地做好了被揍一两下的觉悟，但渚完全不打算拳打脚踢。



渚一脸认真地双手抱胸，盯着天空，蜂蜜色的秀发随风飘扬，就好像在考虑些什么。大地也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守着渚。



“……总之不快点采取行动不行。说不定被害范围扩大的可能性也有。伊原学长接下来会怎么样也不得而知。”



“是啊……”



魔物会每晚都出现在学校，陆续把学生都吃掉吗？



学校里各处胡乱徘徊着因为肚子饿而走来走去觅食的学生的话，无法想象会出现什么灾难。然而这却是可能会发生的。



想想就全身发冷。而且说不定魔物会把校外也当作狩猎场。



破坏这平稳的日常，甚至是完全变个样子，说不定是再也无法复原的。



开什么玩笑。一定要阻止它！



大地重新坚定决心，看着渚说。



“今晚也——听到潮声的话就会来？”



“没错。”



“一定要叫上我。”



不光是自己一个人，朋友以及家人——养育自己的城镇都濒临危机了。



虽然很害怕，但既然已经知情了，绝不能只依赖别人。



“脚都在发抖哟。”



渚笑着说。



“没关系，跟着我吧！”



这时，渚的笑容看起来充满了信赖感。



渚的视线移到了大地手上握着的东西上。



“又吃面包？”



“嗯。现在我的母亲很忙啊——。亲戚家的阿姨病倒了，生活有点不便也没办法。”



渚紧紧盯着大地手上的面包。



“就算这样，这伙食也太差了吧？多考虑一下营养呀。”



“哎……”



大地看看自己手上的面包。惯例的巧克力卷、奶油餐包、炒面面包三种。甜的和咸的——还是挺均衡的嘛。



对着自顾自发愣的大地，渚的眼角吊了起来，就好像山猫一样。



“不就是糖分和脂肪和嗜好品的组合吗。”



搞不懂她什么意思。但听她的语气，也知道是在骂自己是笨蛋。



“吃的东西很重要！你知道那是维持身体健康、保持体型的源泉吗！”



紧紧握拳的渚注意到了自己异样的兴奋，干咳了一声。



“算了。既然你给了我武器。虽然很麻烦——”



住抬头看着大地。



“帮你做便当也不是不可以哟？”



“呵哎？”



对于这想象不到的提议，大地张口结舌。



“虽然不早起做准备就来不及但看你实在太可怜也没办法啦！”



渚不知道为什么挪开了视线，一口气说了出来。



实在搞不懂。也用不着麻烦自己吧。在哪里的便利店买份便当就可以了。



“啊啊，这也不错。麻烦你了。”



这么说的瞬间，渚的表情就凝固住了。就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红色。她那双碧绿的眼睛也在动摇。



哎——



预想之外的反应让大地吓着了。



渚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大地也不知道她被蜂蜜色秀发遮住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说不出话的踌躇酝酿出的生硬的氛围在周围飘荡。



打破这尴尬气氛的，就在大地咽了口口水的瞬间。



渚的肩膀震了一下。



“怎、怎么了吗？”



好像集中在什么上一样，渚锐利的目光刺向某处。



“这个感觉——潮声？明明不是晚上！？”



“听到潮声了吗？”



现在，这个瞬间，现世被魔之海侵蚀了——



这一事实，让大地心中兴奋了起来，同时，不安也随之袭来。



“哪里？”



“那个、那个……这边！”



渚打开了楼顶的门，跑下了楼梯。



在午休的喧闹声中渚拼命地追逐着潮声，迷了好多次路终于冲进了三楼的走廊——是图书室。一如以往，这里附近人烟稀少。



“这里？”



“哎哎。这里……大概。”



渚打开了门，踏入图书室。



然后，失望地垂下头。



“……好像来晚了呢。”



“怎么了吗？”



“听不到潮声了……通路好像已经关闭了。”



“开了之后这么快就关上了吗？”



“……有特定意图的可能性很高。一击脱离的家伙？捕到猎物之后，就马上回去了。”



“这种事也办得到？”



和魔之海联系的通路不是偶发性的吗？



“关于这点……以前并没听说过有这种方法。但也并不是说明没有这种方法。归根结底还是情报太少了。”



渚和大地视线对上了。二人的表情都相当僵硬。



在什么不知道的地方，恐怖的事态说不定正在蔓延。这种想法无法从心中抹去。



安静的图书室，就仿佛变成了一片不知道的废墟。



“嘛，魔物先逃走了不也无计可施了吗。”



为了赶走不安，大地故作开朗地说。



“是啊，说不定什么也没发生……”



渚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在安静的图书室里并没有人的气息。如果没被害者的话也没太大问题。



“在别的地方吧……”



渚没什么自信地嘀咕着。



“总之，姑且一排排的确认一下……”



正在看着一排排紧密排列的书架的大地说不下去了。



大地看到，在书架的深处，一只传着裤子的脚横在地上。



“有谁倒在那里！”



跑进书架间缝隙的大地倒吸了一口气。



在书架深处仰面倒地不起的，是三年级的学年首位，泽木诚一郎。



在他倒地时，眼镜从脸上滑落了。他紧闭双眼，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就像是绝食数天的人的脸色。



很像——昨晚伊原学长的样子。



渚弯下膝盖，手撑在地上，脸靠近诚一郎。



“泽木学长！听得到吗？泽木学长！”



渚在他耳边拼命呼唤。



“叫救护车比较好吧——”



“对、对啊！”



渚对大地的话点点头。她面对突发事态也慌了神。



这时，诚一郎突然坐了起来。



“呜哇！”



“呀！”



面对意想不到的事件，两个人发出一声惊呼。就像是——碰上诈尸了这种感觉。不过如果注意到诚一郎的动作的话，就会觉得自己叫得太性急了一点



诚一郎慢慢把眼睛转向这边。虽然没听到螺丝摩擦发出的“唧唧唧”的声音，但他的动作做不可思议地有如机械般僵硬。



“你们是？”



“那、那个，我们是图书委员……泽木学长，身体没事吧？”



诚一郎没有回答提问，而是用他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环视四周。在他那一脸松弛的表情上，校内第一的秀才的面目荡然无存。



“发生什么了吗！？”



渚像要加速他清醒一般地质问着。她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和魔之海有关。



诚一郎的嘴唇慢慢动了动。



“我在自习的时候，听到了相当醉人的歌声……接着，就呼唤我。”



这时和昨晚健介说的相同的台词。



“是谁？是谁在呼唤你！？”



诚一郎脸上突然冒出神采，转向追问他的渚。



“就像是女神一样……她好美啊……啊啊……那歌声……脑髓都好像要融化了……”



诚一郎一脸陶醉地说。



大地和渚交换了一下视线。看起来，这和健介的事件的关健都握在同一个人手上。



诚一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啊！请坐下来！我们现在去找老师！”



“肚子饿了……”



一听到这话，大地悚然一惊。想起了今早伊原的奇怪举动。



诚一郎没有回头，无言地离开了图书室。



“发生了和昨天一样的事件呢。”



在再次安静下来的图书室中，渚叹了一口气。



“啊啊，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那个女的是线索。”



“昨天也是的，速攻之后马上就无影无踪。完全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



渚悔恨地环视四周，但图书室里没什么特别之处。



“总之，泽木学长那个样子很令人担心，追上去吧。”



“是啊。”



出了图书室后，倦怠的午后光景在眼前铺开。看着那些悠闲地聊着天的学生，就觉得图书室里发生的事就好像是在异世界发生的一样。



二人马上追上步履蹒跚、身体摇晃着的诚一郎。



身体在左右大幅度摇晃着的诚一郎，撞上了一名一边在走路一边谈笑风生的男生。



“给我注意点！”



诚一郎锐利的大声在走廊中回响。



安稳的午休的氛围为之一变。周围的学生都带着紧张的神色，看向诚一郎。



渚和大地也不由停下脚步。



“那个人原来有这么吓人吗？”



“不，他原来可是个相当温厚的人。”



“好像是吧。”



难以想像。无法想像声音那么粗暴的诚一郎。



“很、很抱歉！”



虽然被撞到的男生脸都吓青了，慌忙道歉，但诚一郎用险恶的眼神盯着他。



诚一郎粘着质般的眼睛，又转向了那名学生手上的面包。



“拿来！”



诚一郎一把夺过面包，一口气撕开包装，开始贪婪的咀嚼起面包来。他那把面包咬得支离破碎的吃相，魄力堪比饥饿的野狗的吃相。



被夺走面包的学生，恐怖感把他的面容都扭曲了。



“啊啊……不够……这种东西，一点也……”



听了诚一郎的话，那男生的脸都吓得僵住了。要吃了自己——诚一郎是这么想的不会有错。诚一郎身上包裹着这样的饥饿感。



然而所幸的是，诚一郎走了。



脸带怯意的学生们无言地让出了一条路。



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会有错。和健介一样。消瘦的身体，以及被强烈的饥饿支配。



“这下麻烦了……每天都有一个人遇袭啊。”



“啊啊，肯定有什么过来了，那个有魅惑歌声的美女……”



漫不经心的嘀咕，却让渚慌得两手不停摇。



“事、事先说明，不是我干的！虽然我又是美女声音又好听，但アリバイ也是的！”



住毫不脸红地自称自己是美女。



“嘛……你也有动机啊。伊原学长向别的女孩子献殷勤，你就觉得被背叛了而发怒。虽然这样，但可以确定不是你。”



“就是嘛，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呀！”



“不对不对。如果是被凶暴的人鱼袭击的话，才不会变成那副模样。应该被打得破破烂烂，或者像木乃伊那样的。”



“谁凶暴啦！”



愤怒地大喊出声的渚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向这边走来的是钢琴家美木多纯。他的表情僵硬，步伐也很沉重。和昨天声音都很开朗的样子大相径庭。



“身体没事吗？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渚也注意到了，用和刚才截然相反的语气问。



“哎？啊啊，因为最近整天都在练习。”



纯露出梦幻般的微笑。说不定就是这种带着点忧郁气质的表情把女生们迷得神魂颠倒。对大地来说，这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难道你在午休时也练习？”



不为所动的渚问道。



“虽然最近一直是这样，今天还是休息了。不然对约定好要见面的朱里同学不礼貌。”



霹库——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渚的肩膀都显示出了她的动摇。一直都没注意到他和朱里还有约。



“朱里同学，是怎么样的人？”



“很努力的好孩子呀。既努力接纳各种意见，又说要做好司仪的工作。真要说的话，她只要能站在那里就可以了，看她这么努力连我都感动了！”



这时纯的脸上相当有神，看来相当感激朱里的热心。



“再见了。”



纯一转过身，渚就濒临暴走了。在她发飙前，大地急忙提起原来的话题。



“总之，好像已经可以认定这个学校就是魔物的狩猎场了。”



是个绝佳的狩猎场啊。不懂保卫自己方法的猎物们在毫无防备地走来走去。



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被袭击后都面目甫变，不能置之不理。



“是无差别袭击猎物的吗？”



“我不这么想。伊原学长是在晚上，泽木学长是在中午被袭击的。两边有什么共通点吗？”



“在没有人气的地方被袭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