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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由真的被附身了(1 / 2)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二之宫就是不能了解呢!?」



月村真由朝天空甩乱头发,大声慨叹出来:



「在假货到处蔓延的这个世界上,明明就有货真价实的正牌除魔师,愿意帮我们除掉附在身上的恶灵……为什么二之宫要这么坚持拒绝呢?」



「……你看到这种状况还敢讲?」



峻护保持空手入白刀的姿势,苦苦低吟说:



「我只要稍微放松力气,就会像生物教室的人体标本一样,变成两半耶。」



绽放凶悍光芒的刀刃就停在峻护鼻尖前一公分,流着冷汗的他开口抗议。而真由尽管被保护在背后,回嘴时声音却像个不听话的小孩。



「哎唷,所以我不是一直跟你说,绝对不会有事吗?久远院是职业除魔师耶,不管用的是什么方式,只要交给她最后肯定会好好完成除灵的啊。」



「说的没错,月村同学很懂道理呢。」



这么说完,面无表情地悠然点头的是位巫女少女,久远院祭,手握爱刀的她正想将峻护送去冥府。



「来吧,请二之宫也相信我,然后请放松你夹住我爱刀的双手。这样一来,我马上会让你成为这把刀的刀锈……订正,我是说我会负责除掉附在你们身上的恶灵。快点,请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



「谁会相信你那种明显有问题的台词啊……」



峻护一面要维系生命的双手加把劲、一面朝待在旁边观望的某个人物哭诉——虽然那是不具实体的幽灵。



「请你帮一下忙,君江女士!想办法阻止你女儿啦!」



「请你别强人所难啊。」



久远院君江露出困扰的微笑,同时也语气和缓地开导竣护:



「如你所知,之前那件事让我失去了干涉物质的力量,所以我无法帮助你。我的女儿就麻烦你多关照了,请靠自己吧。」



「能……能不能通融一下……」



「这么说我也觉得不是很妥当,但你也是让我失去力量的原因之一喔。请把这当成随之而来的责任,万事拜托了。」



「~~~~~~~~~~唔,我明白啦!自己想办法就对了吧!?」



*



——地点是神宫寺学园,下课时的走廊上。



路过的学生们都对峻护等人投以「你们这些人腻不腻啊」的视线,同时也不打算理会。



就在这种环境下,苦命少年、想法固执的少女、冒牌除魔师、幽灵妇人四个焦点人物,正一如平常地闹出让人看惯的骚动。



祭用除灵的名义挥舞凶器,真由高兴地想接受除灵,峻护赌命在阻止不智之举,而君江满脸笑嘻嘻在旁边观望——和所有人路过时共同抱有的感想一样,这毫无置疑是「让人看惯的骚动」。峻护总是被迫扮演吃亏的角色,尽管吃尽苦头,他仍得设法避免惨剧发生。然而



这一天,他戒慎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



*



「啊!」



峻护的身体轻轻飞到半空,划出一道美丽的拋物线。被空手入白刀的久远院祭将峻护连人带刀一起猛挥,把他甩了出去——发现这一点,已经是峻护撞在墙壁上、让剧痛贯穿全身后的事了。



「唔——」



一面摇头、一面赶走眼睛里闪来闪去的星星,峻护忍不住咂舌。他也知道那名巫女少女拥有怪力,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你……你没事吧,二之宫……」



「别担心,月村同学,他只是稍微脑震荡,应该很快就会复活。来来来,趁他不能鸡婆碍事的时候,我赶快帮你完成除灵吧。」



「这……这样喔——我明白了,那就立刻拜托你啰!」



峻护一边用朦朦胧胧的脑袋听两人对话、一边拼命挣扎,想让意识变清楚。状况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事到如今,没人能拦下祭的凶行,月村真由八成不用多久就会与人世永别。



「啊啊……这个时候终于、终于到了!久远院同学会赶走附在我身上的恶灵,这是值得庆祝的时刻!」



「是啊,当然啰。只要交给我,你连痛都来不及感觉到,就可以接受招待去另一个世界观光旅行了——订正,我是说除灵会圆满成功。」



「谢谢你,一切都交给你了,请尽情放手去做吧!啊啊……我总觉得自己好幸福喔……感觉就像随时要上天堂一样!」



「是啊,你大概马上就可以知道,天国是什么样的地方了。咯咯咯咯咯……」



峻护可以用眼角余光看见,狞笑着扬起嘴角的祭正用刀抵向真由。而真由仍盲目地相信着对方,根本没被附身的她,还以为身上的恶灵就要被除掉了,整张脸一副陶醉的表情。



(可恶,脚没办法动……)



然而峻护却受到脑震荡的影响,到现在还无法自由活动。想正常走动还需要几秒钟,但所有事情在这几秒内就会结束。



「那么请你觉悟吧。」



只会唬人的除魔师举起爱刀,不知道自己正走向末路的少女做梦似地闭上眼。正当峻护束手无策而咬紧牙关时,凶刀已朝牺牲者的脑门劈下——



下个瞬间——



祭小小的身躯轻轻飞到空中,描绘出一道弧度,规模远胜刚才的峻护。



「……咦?」



穿巫女服的少女飞过峻护头顶,并且将玻璃窗撞得粉碎,消失在校舍外。



「怎……?」



望向将冒牌巫女摔出去的人物,峻护目光惊愕。



「呃……刚才,是月村把她摔出去的,对吧?咦?怎么会?」



峻护陷入混乱。如果他两眼没出现突发性乱视,使出令人着迷的利落招式将祭摔出校舍的,确实就是月村真由。



「咦?奇怪?月村你不是一直想接受除灵吗?不对,你那招抛摔从哪里学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身为当事人的真由却比峻护更混乱。



「奇……奇怪?为什么?我没那种意思啊——咦?咦?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把久远院摔出去?」



「呃,我才想问你呢……毕竟把她摔出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吧?」



「没,没有啦!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应该说我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啊?」



「感觉就像,嗯,我的身体自己会动!」



「自己会动……?」



峻护实在掌握不到真由的意思。



「抱歉,你能不能说明得清楚一点?」



「就跟我说的一样嘛,我的身体没办法自由活动!我变得不能照自己的意思动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呃,就算你这样问我……」



「由我来说明吧,峻护。」



「君江女士?」



只有峻护看得见的幽灵妇人,在这时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插话了。



「你说要说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咦?君江女士?奇怪?」



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人影。无论峻护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名总是露出和蔼微笑的年轻女性。



「你在哪里啊?」



「这里啦,这里。」



「呃,你说就在这里,但我怎么找都没看见你啊。」



「你看嘛,就在这里、这里啦!我就在你的眼前。」



「就在我眼前……」



他眼前只有陷入混乱的真由。



「哇哇哇,怎么办?为什么我身体不能动了……啊!难道说,这是附在我身上的恶灵害的?怎怎怎怎么办,二之宫……」



「…………啊。」



峻护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他也认为应该不会吧,难道说,难道君江就在——



「是的,大概就是你猜的那样。」



君江语气悠哉地点明重大至极的真相。



「我现在跑到了月村真由体内,掌控着她身体的主导权,刚才把祭摔出去的就是我。」



「这样啊,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月村刚才的招式怎么会那么利落……不对,请你等下!这样你不是等于附到月村身上了吗……这很严重耶!应该说原来你做得到这种事情喔!?」



「总而言之,我之后再详细说明吧。待在这里祭随时会追来喔,我们先到安全点的地方去避难,有话到时再来谈。」



*



在君江催促下,一行人来到周围不见人影的体育器材室。



「好啦,在这里好像就可以喘口气了。」



「唉……」



君江或许是能喘口气,但从真由被附身的立场来想,现在根本不是放松的时候。



「唔唔,呜呜呜……怎么会这样,结果我的身体被恶灵占领了……连走到这里的时候,脚部不是照我的意思在动……所以我才说要早点让久远院同学除灵的嘛……」



「峻护,请你来这边安慰她吧。更让她这样哭下去,也没办法好好说话。」



「啊啊对喔,对不起……好啦,月村,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你要冷静下来喔。」



峻护像在哄小孩似地、一边轻抚真由的背、一边说道:



「君江女士,差不多该请你解释一下情况了……」



「在说明以前,我要先告诉你,和我讲话时其实是不用特地出声音的。你只需要在脑海里对我说话,意思就能相通。」



「原来如此,这样是满庆幸的。」



既然如此,他们交谈时就不会被真由听见,也省得让事情更乱。



「呃……像这样就行了吗?」



「这样可以,我听得很清楚喔。那么来说明状况吧,事态非常紧急,但是我们要尽可能分出时间来处理。」



「事态紧急……?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就会知道了。先来做基本的确认,我的灵体目前依附在真由身体里,比她的灵体保有更高的优势。到这里为止能听懂吗?」



尽管语气悠闲,君江强调时声音还是很认真。



「嗯,听得懂,简单说就是你上了她的身嘛。」



「你那样讲有点脱离原意,感觉像我刻意在作祟……哎,是也没有错。」



「话说回来,君江女士你很坏心眼耶。」



峻护噘起嘴,坦白讲,他心里的不满还不少。



「你竟然能进到月村体内随意操纵她的身体,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听说耶。」



「当然啰,我也不记得自己有说过。毕竟这是非常手段,原本我不打算要用的。」



「或许是这样啦……不过你现在失去力量,没有办法直接阻止你女儿,但只要逃到月村身体里,就能像刚才一样发挥力量了吧?既然如此,你只要在每次祭袭击我们时都附到月村身上,不就——」



「我说过了,这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事,所以才叫非常手段啊。你自己想想看,为什么我到现在还在真由身体里。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听你这么说……」



确实有点诡异,眼前狂战士巫女的威胁已经远离了,君江并没有必要待在真由体内。



「理由很单纯,现在就算我想离开她的身体,也出不去了。」



「你没……没办法出来……」



这才真的是大问题吧!



「为……为什么会这样?」



「灵体要进出人体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你必须帮忙我,让我从她身体里出去才行。」



「好的,这当然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配合……那么该怎么做呢?」



「关于这点我也会依序做说明。首先我要请你回想——被我附身以前,真由是处在什么样的状况?」



「月村的状况……?」



峻护试着沿记忆摸索。他记得自己那时陷入无法战斗的窘境,祭举起日本刀打算朝真由劈下去,而真由高高兴兴地想挨那一刀——对了,感觉她当时表情很陶醉。



「没有错,重点在于她当时很陶醉。交灵时基本上就是要进入某种忘我的状态,让自己出神。当灵媒心里出现一块空白后,灵体才可能依附到肉体内。为了进入那种状态,灵能者会利用各式各样的技术……但刚才真由只是偶然间呈现了那样的状态。我会立刻判断要附在她身上,也是情非得已。」



「原来如此,事情是这样啊。」



「从现在开始才是问题。灵体要附身必须经过各种手续,相反地在离开时其实不用多少工夫——然而现状就像你看到的。我和她恐怕是在某些奇怪的特质上一拍即合了,结果融合的程度似乎比我预计的还要彻底。」



「……想让你出来的话,该怎么做?」



「只要让她再一次进入出神的状态,大概就可以了。因为处于出神状态的人不只容易让灵体进入,灵体想从身体中离开也是一样容易的。」



「出神的状态啊,原来如此。」



呼嗯呼嗯,唆护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后又偏过头问: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月村进入出神状态呢?」



「这就是关键。原本要让人进入出神状态,必须靠各式各样的仪式或咒法——但那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技术,你应该能明白吧?」



「我想也是……不过这样一来,又该怎么办……?」



「还是有办法。你只要像刚才那样,让真由陷入陶醉的状态,就意义来讲和出神是相同的,而我也就能解除附身了。」



「呃……可是我连要怎么让她陶醉都不知道耶……」



「哎呀。」



君江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恶作剧的调调:



「我以为说明到这里,你应该就能了解了——看来你比外表还要迟钝呢。还是说,你在装迷糊呢?」



「你的意思是?」



「男人想让女人陶醉,办法不就只有一种吗?」



「???」



「哎唷,你真是木头人耶!我的意思是呢,现在就请你在这里把真由压倒在地上吧。」



「什——!?」



峻护张大了嘴巴。



「要让她陷入陶醉,这大概是最快的方法了吧?请你带领真由享受愉悦,使她意乱情迷到脑袋一片空白吧。我很期待你的技巧喔。」



「请请请……请你等一下!这什么方法啊!?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非得——」



「要不然,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有的话我也愿意采用啊。」



「可……可是像这种人生大事,总不能因为情况紧急,就随随便便和女孩子……」



「峻护,现在不是让你犹豫的时候啰。看看真由吧,你想让她继续哭下去吗?」



一回神过来,峻护望向自己怀里的少女。



「唔唔……呜呜呜……怎么办……?」



身体不听使唤,似乎让真由绝望得不知所措,她只是无力地一直啜泣着。



「弃哭泣的女人于不顾,对男人来说可是耻辱喔。」



「唔…………」



峻护没半个字能反驳。被人这样讲,他也只好让步了。



「我……我明白了。我会做的,我会办到的。」



「很好,这样才像男人。」



「……呃,不过就是,那个,到底要怎么做呢?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应该从什么部分开始着手,我完全没有头绪……」



「唉唷,你这话真没出息耶。好歹你也是男人吧?请提起干劲来喔……唉,说实话也不用做到最后就是了。只要她陶醉的程度够深,事情就了结了,这得要看你的本领啰。」



这是不了解情况的人才会说的话。再怎么说月村真由都是「梦魔」,在诱惑男性这方面堪称举世无双。和这种对象做游走尺度边缘的事,峻护哪敢保证自己能中途喊停。



「哎,没办法啰。或许力有不逮,就让我来当指导吧。我想想,首先请你对她讲些甜蜜的话好了,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营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