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祖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许久，“请原谅我的专横！毕竟天底下的父母，又哪一个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念念喜欢上你了，而且爱你爱到发狂！这些事你当然是不知道的！我本可以不用说，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小十七……他喜欢上我了？”我很意外。

“她只是在你面前没有表露出来罢了，而且这孩子虽然不大，却也懂得一些事情。她猜测到你跟易若仙前世有纠葛！”巫祖对我说道，“起初是想要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

“这样。”我说道。

“你离开以后，她尝尝一个人坐在清殷石上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整天！茶饭不思，晚上也睡不着。有时候想到一点什么，开心一整天。有时候想到什么，苦恼一整天。偷偷的笑，偷偷的哭。还有就是你那件血衣，被她拿去洗了一遍又一遍。”巫祖跟我描述的话，画面感实在是太强了。

我从来不知道小十七是一个这样的人。

也很吃惊她的举动。

“这孩子，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你猜她怎么说？”巫祖问我。

我想了想，保守的小姑娘家，一般对男人产生爱慕之情。

无非两种可能。

“跟我睡一起的那段时间，还是跟我朝夕相处后？”我问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巫祖否定了我的回答，“她说，那天误杀你，刺你一剑。你是面朝他说的，你不是骆音，杀错人了。就你那张脸，那无辜的样子。她……心在痛。起初她以为这是她善良，可后来发现，当她想你的时候，也是那种绞痛。想你的时候，想到开心的事情，也是那里感觉到幸福。我才知道，这丫头，对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掩藏自己这么久，应该很难受吧。

“她说得知要照顾你跟你睡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仿佛就是你的妻子。”巫祖说道，“而我知道，就算你跟易若仙今生萍水相逢，不再想有任何瓜葛。可你在凡间也是有爱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着急的让呼延静去告诉那个人，你还活着。所以，不管是对你，对我女儿，我选择灭了这段姻缘。”

很显然，结果是没有成功。

“起初我只是认为，念念情窦初开。又跟你有了肌肤之亲，你又是一个优秀的人。但她会长大，会面对现实。她也是这么做的，可是越这么做，她每次的伤害越大。从那时候起，她跟我都知道，你已经占据了她心中的全部。没有人可以挽回！”

我沉默了。

“可是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沉沦下去。”我故意骗她说，“白马忘仙宗有一个传说，白马是爱情之马。遇到真爱的时候，它会出现。而遇到单相思的时候，白马如果被真情所感动，会踏过溪流之中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拿到山间种植，你每天都对它们说话，照顾它们。如果能够花开满山，也就证明她对你的爱坚贞无比。也同时得到白马祝福，大胆的去寻求真爱，我不阻拦。”

“这个传说是假的吧。”我说道。

“嗯！假的。我只是希望她将全部对你的思念，有一处可以发泄的地方。再则，就是转移注意力。”巫祖说道，“虽然我是殷山上的人，可我也是知道一些科学的。鹅卵石，又怎么可能生长出花来呢。”

“所以……”我都不敢往下想。

“那傻丫头真的挖光了溪流里的鹅卵石，她说自己不知道哪些石头是被白马踏过的。所以要全部种植到山上！然后每天都要对石头说话，苦心栽培。”巫祖说的时候，眼中含泪。

“后来呢？”我问道。

“那天夜里，白马出现了。在每一块鹅卵石上踏过，将口中花种嵌入鹅卵石之中。第二天，漫山遍野全部都是粉色的，心状的花骨朵。等念念醒过来！”

巫祖看着我，憋了很久的话最终还是对我说出口，“全部的花在念念抵达山野的时候，都绽放开来。这些心就像是蒲公英一般，飘满了整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