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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傅念恩洗完澡后,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却还不如她前一晚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睡得好。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又梦见了封路铭。

  梦里面封路铭要和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结婚,她哭闹着不准,可梦里的封路铭十分冷酷的并不理会她。她似乎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梦里的那个自己有多绝望,到最后还威胁封路铭她要自杀来阻止他结婚。见封路铭仍旧无动于衷,她转身就从楼上跳了下去。可是梦里面没有疼痛的感觉,反倒还觉得暖洋洋的,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封路铭将要跳楼自杀的自己接住以后抱进了怀里。

  傅念恩醒来以后还迷糊了一阵,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了枕头里,自言自语起来:“什么莫名其妙的梦啊?”

  封路铭这时候来敲她的门,得到她的准许后才推门而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整个人趴在床上的她的后脑勺,含着笑意道:“赶快起床,不然我没空送你去学校了。”

  傅念恩应了一声,动作缓慢的起床去洗漱,一看就还没睡醒。

  封路铭又看了看时间,见实在没办法再耽误下去,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也不可能。

  封路铭开车将傅念恩送到学校后,又叮嘱道:“去看你妈妈的事我会安排,到时候到学校来接你。”

  傅念恩莫名的有些不敢看她,应了一声后打开车门就跑了。

  封路铭只以为她是害怕上课迟到,一直看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又开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傅念恩为了解梦看完了一本《梦的解析》,最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于是当归来解梦:梦里的新娘就是你自己哈哈哈。

  第33章

  自从傅念恩和温承华单独去了一趟山区以后, 回到宿舍就被巩星月和滕月竹调侃了一整天。她心里藏着事, 倒也没太理会两人的调侃。只在稍微有些受不了的时候,玩笑道:“你们俩名字里有一个字相同, 现实里也是一伙的。”

  巩星月比滕月竹要敏感一些,感觉到傅念恩今天除了像往常两人说出类似的话时有些无奈外,似乎还有一点不耐烦, 便没有再继续玩笑下去。滕月竹傻乎乎的一无所知,可没有巩星月与她一唱一和, 她也消停了不少。

  下午的课结束以后, 滕月竹提议去吃那家好吃的水煮鱼, 可傅念恩实在没什么心情,就让两人自己去吃。滕月竹原本周末就想去吃水煮鱼了,可巩星月周末回了家,傅念恩也不在,她就只能等周一两人都在的时候再说, 可傅念恩说不吃, 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三人便还是到附近的食堂去解决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 三人不慌不忙的散着步往宿舍走。在快要到宿舍楼下时,傅念恩看见了最近应该都不在国内的傅长宁。

  傅长宁在宿舍楼前来回踱着步子,面上有些焦急。他外形极其出色,穿着打扮都是学校里学生少有的雅痞风,往女生宿舍门口一站,很容易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不过他显然没工夫去关心身边有多少人在看他。

  傅念恩发现傅长宁以后本想趁着他还没看见自己转身就跑,可转念一想,就算今天能跑掉,她也不可能真的就此断绝和傅家的关系。封路铭对她说的那些话她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终究还是不痛快。

  在滕月竹惊呼有大帅哥出现在了她们宿舍楼下时,被她叫作大帅哥的人一双眼定在了她们的方向,随即就大步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时连一向比滕月竹淡定一些的巩星月都没办法淡定了,她瞪大眼看着大帅哥朝她们走近,低声说道:“滕月竹,是不是你声音太大把人给引过来了啊?”

  不等两人还有进一步的对话,傅长宁已经走到她们面前,面色紧张的看着她们中间的傅念恩道:“念恩,我们谈谈吧。”

  傅念恩和巩星月、滕月竹随便说了一声,跟着就任由傅长宁把她拉着走了。

  巩星月一直目送着两人离开,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道:“难怪我们俩提起温学长的时候,念恩一直无动于衷,原来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滕月竹点头附和道:“这个看起来比温学长更好一些。”

  巩星月对她墙头草的行为给了一个白眼。

  傅长宁是开车来的,一路将傅念恩带到了他停车的地方。

  傅念恩见他想带自己走,忙抗拒道:“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在这里说就行了,我不想去其他地方。”

  傅长宁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没想带你回家,就是想带你去安静点的地方。”

  傅念恩抿唇道:“那就在我们学校吧。”

  她带着傅长宁去了帝大校内远近闻名的人工湖边,选了个树下的长椅随便坐下。

  最近几天气温骤降,这处学校情侣们谈恋爱的圣地也变得没有前一阵热闹,倒也符合了傅长宁想要安静的要求。

  傅长宁坐在傅念恩身旁,想说什么却似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半天后问她:“念恩,冷不冷啊?”说完后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觉得凉后立刻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

  傅念恩阻止了他的动作,摇头道:“三哥,你外套里面就一件衬衫,小叔为了我已经感冒了,我可不想你也因为我感冒。”

  傅长宁刚才还七上八下的心因为她略带关心的话终于落回了原地,他揽住她的肩膀,看着不远处被一阵又一阵刮过来的寒风吹起涟漪的湖面。他回想起小时候,笑着缓缓开口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他比划了一个长度,“当时爸告诉我说,这是你小妹妹,以后你回傅家就要多照顾她。可我那时候想,什么妹妹啊,丑死了,我才没那么丑的妹妹呢。”

  “爸妈离婚后,只有我跟着我妈。我那时候还小,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离婚大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爸妈分开了,我还不能每天回傅家了。后来大哥和二哥来找我,说我只要能劝动妈和爸复婚,我就又能和他们俩在一起,还能和爸爸、奶奶都住一起。我们家本来三兄弟,我又最小,家里人都最宠我。爸妈离婚后,我妈工作很忙,根本没时间管我,那时候我可孤独了,巴不得她能和我爸复婚。”

  “后来我天天闹腾,终于得偿所愿。可等我回了傅家以后,才发现家里变得和我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你。以前只要我闯祸总能第一时间出现来保护我的奶奶整天眼里只有你了,爸以前是一看到我就抱着我逗我笑,变成一回家就只知道找你了。最让我难过的还是我妈,就连她都对你给与了最多的关心。”

  “我不高兴了,也不想别人痛快。可大哥、二哥比我大,家里其他人又都是长辈,我就只有把气撒你身上了。那时候我也不是全然不知事,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妈的孩子。虽然我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那时候我懂一点常识,知道我妈要生孩子肚子会大,可她肚子从来没有大过。”想起几岁时候的事他还觉得挺好笑的,“既然你都不是我妈生的,我妈又为什么那么关心你?脑子里一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越来越讨厌你。”

  傅念恩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过她们那种家庭的孩子都多半早熟,她虽然在家里其他人眼里仍旧幼稚的像个小孩子,可她小时候也是十分敏感的,她那时连话都还说不太清楚,却也能感觉到家里最小的哥哥不喜欢她。

  傅念恩低着头问他:“那你后来又为什么改变了你对我的态度?”

  傅长宁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有一次我拿虫子放在你书桌的抽屉里,你发现以后就哭个不停。当时二哥刚好在家,一听见你哭就去看,之后就发现了你抽屉里的虫子,想都没想就知道是我干的。他很快找到我,提着我的脖子让我去给你道歉。我心里哪里愿意,可是再怎么反抗也被他武力给镇压住了。他把我送到你面前要我道歉,我就是不肯,他当时气得踢了我一脚。结果你一看,竟然立刻挡在我面前,哭着让他不准打我。”

  他面上的笑变得有点怀念又似乎有点后悔,“那时候我心里就像有一根一直绷紧的弦断掉了,明明我一直都在整你,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妹妹,可你却打心底里把我当成是最亲的哥哥了。你那时候个头还不到一米高,竟然挡在我面前保护我。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还挺滑稽的,可我竟然当场差点没绷住想哭。”

  傅念恩已经不太记得这件事,可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嘴上却道:“我那时候会那么傻,是因为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亲哥哥。”

  傅长宁无奈的问道:“那我现在就不是你的亲哥哥了?”

  傅念恩低着头没开口。

  傅长宁轻轻叹了口气道:“你那天突然跑了,二哥急坏了,可是见你不接电话又不敢来找你,还等着你自己想通。大哥人在美国,手上事多抽不开身,大嫂一听到这事也回来了。可我觉得大哥、二哥虽然疼你,却未必比我更了解你。你在家里人面前面上温顺乖巧,实则比谁都倔强,真要等你自己想通,黄花菜都凉了。”

  傅长宁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念恩,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念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一看到你们就想到我生母,然后就觉得受不了,你们不觉得你们太残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