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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那天他回来得那么早,饭也没吃。

  洛丞丞没注意到飞白的怔忪,继续滔滔不绝地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到底闹什么别扭,但是小飞白你稍微理解一下我哥,他从小到大被人追惯了,有时候可能不那么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像上次去酒吧,也就是为了气你,没什么别的目的你明白吧。

  飞白回过神来,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停了停又说:我跟他没有闹别扭。

  更准确地说,是他没有跟洛予森别扭的资格。

  啊?洛丞丞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成没闹别扭了,他心说那要是不叫闹别扭难道还非得捅对方三四刀才算闹别扭?

  飞白没有解释的意思,抬手看看表,然后对着洛丞丞笑了笑:哥,我再去买点儿别的,就先不陪你了。

  他沿着走过的路把挑好的商品一样样放了回去,心里泛上来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不知道洛予森喜欢吃什么,但洛予森却记得住他的口味,清楚他的衣服尺码,对他每一天的课表了如指掌。

  飞白拎着很沉的塑料袋回了家,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菜谱App,仔仔细细地研究每一样食材的做法。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飞白终于成功地做出了人生中第一道难度超过泡面的菜,代价是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添了一道伤痕,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他来不及包扎,因为洛予森快要回来了,他总不能只做一个菜应付对方。

  一个多小时以后,宽敞的餐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在柔和的灯光下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飞白想拍张照片发给洛予森看,却在解锁手机的同时看到他给自己发来一条消息,说晚上有应酬,吃饭不必等他。

  有应酬三个字让飞白心里那点小雀跃冷却下来,他望着桌上的饭菜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垂下头给洛予森回了句我知道了。

  因为不是恋人,所以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撒娇说我今天特地为你做了很多菜,可不可以回来吃。

  飞白把手机轻轻搁在桌上,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筷子拿在手里,并不去夹菜。

  他没胃口。

  还没习惯做饭的脊背和手肘因为切菜和翻炒而酸软疼痛,飞白抱着胳膊趴在桌上,把半张脸都埋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室外吹过深秋的大风,他感觉到手指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

  洛予森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孩儿趴在饭桌上睡着了,面前摆了一桌没动过的饭菜,已经冷掉了。

  他顿了顿,走过去叫了一声飞白。

  飞白睡得并不深,听到以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出现了洛予森那张英俊的面孔。

  你回来了,师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哑意。

  洛予森把大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冲着桌子抬了抬下巴:你做的?

  嗯。飞白揉了揉眼睛,没防备碰到了皮肤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洛予森一皱眉:手怎么了?

  没、没事儿。飞白结结巴巴地说,同时把手往身后别。

  洛予森看他一眼,直接一言不发地握着他的手腕拽了过来,看到上面的伤痕时目光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随即便对上飞白的眼睛:为什么不跟我说?

  飞白以为他指的是做菜切到手的事儿:哦,就是小伤,没什么可说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洛予森捏在飞白腕骨上的指腹微微用了力,你做了饭为什么不跟我说?

  飞白一怔,过了半晌才小声说:你不是有应酬吗。

  洛予森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飞白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他有些不安地把手往外扯了扯:师兄

  话还没说完,他的呼吸就被洛予森覆下来的嘴唇压住了。

  第97章 心疼了

  这个吻比洛予森以往给过飞白的任何一个都温柔,他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很小心地圈着飞白的手腕,俯下身磨蹭男孩子的嘴唇,舌头轻缓地滑进齿关,慢慢舔过上颚与牙床。

  飞白感觉到洛予森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一阵一阵地温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其中似乎带着一点怜惜的意味。

  他其实没太反应过来洛予森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刚才看他的时候那副样子还让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亲了过来。

  洛予森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行为的动机,但当他拉开与飞白的距离,看清小孩儿那双有点茫然的眼睛之后,一瞬间就明白了。

  是冲动了,是心疼了。

  飞白这个小孩儿特别懂分寸,有时候甚至会发展到有点一根筋的程度,他说是包养,小孩儿就真的觉得是包养,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撒娇,不敢缠着他不放,好些事上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却不肯多说一句使小性子的话。

  这一刻洛予森甚至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把小孩儿留在身边,他握上飞白的下巴,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嘴角,心里已经在思索怎样开口向小孩儿开诚布公了。

  然而下一秒飞白不识时务的话就让他冷了脸:师兄,上次你不是说以后要我帮你那个吗,就、就现在吧。

  飞白真想不出洛予森为什么要亲他,最后自作聪明地觉得大概是有那方面需求了,既然饭没吃上,那他讨好洛予森也就剩下这种方式了,不如直接点儿,他来开口吧。

  但是为什么洛予森听到以后要露出这种表情啊,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他要帮洛予森那个,而是要洛予森帮他那个一样

  你就是这么想的?洛予森淡淡出声,觉得我是为了这个?

  飞白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危险,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不然呢?

  这是一个真心实意的问句,但听在洛予森耳朵里就很像斩钉截铁的肯定,他盯着飞白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甩开了飞白的手:好,那我去洗澡,你自己把手处理了,别到时候把血蹭到我身上。

  哦,好。飞白意识到洛予森好像是生气了,但又不敢问为什么,他愣愣地望着洛予森高大挺拔的背影,心想为什么今天这人的情绪这么难懂呢,简直跟一行走的人形微分方程一样。

  他默默地去客厅的柜子里找了医药箱出来,用酒精棉给自己消了毒,被疼得龇牙咧嘴之后又往手指上缠了两片创可贴。

  飞白做完这一切之后洛予森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拿过来,低着头打开浏览器开始查相关的注意事项,直到听见洛予森推开了浴室的门走进卧室,才放下手机慢吞吞站了起来。

  他的喉头滚了滚,是紧张。

  洛予森刚刚披上睡袍,看到门口出现的飞白之后系腰带的手顿了一下,发现小孩儿没有走的意思之后抬了一下眉毛,像是惊讶于他今天的主动。

  飞白走过去按住了洛予森的手:师兄,就这样吧。

  洛予森低下头打量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小孩儿的紧张,他并不点破,顺着飞白的意思松了手,腰带滑落下去,在他身侧微微晃动。

  飞白仰起脸环上洛予森的肩膀,把他往后推坐到了床边,然后很慢很慢地跪坐到了地上。

  飞白。洛予森叫了他一声。

  飞白轻轻地答应。

  洛予森凝视着他:难受了可以说。

  飞白说好,但没想到真难受的时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喉咙就像被拧住了一样,忍不住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