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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将彼此的呼吸声放大无数倍,暧昧又缠绵,飞白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坐不住而一头仰过去扎进浴缸里了。

  我没、没紧张。飞白小声地辩驳。

  没紧张?洛予森继续问,没紧张为什么不敢抬头?

  因为飞白还没因为出个所以然来,就真的一头仰了过去。

  这浴缸看着不深,他应该不能撞出脑震荡来吧。

  飞白预想中自己以头撞浴缸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因为洛予森及时地用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他抬起头跟洛予森对视,希望对方能把他拉起来。

  然而洛予森好像并没有读懂他眼神的意思,保持着这个姿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因为什么?

  飞白咽了一口口水,情急之下说:因为我有颈椎病!

  洛予森勾起唇角,轻声问: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才犯?

  浴室里很安静,唯独哗啦啦的水声在响,没有开灯,天色将暗未暗,飞白能从天窗中望见淡粉色的暮云。

  气氛正好,像在酝酿一个故事,他们都是故事里的人。

  或许就是今天了吧,是开始也是结束。

  飞白想抬手攀上洛予森的肩膀,却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伴随着张阿姨的声音:洛先生,您和小飞先生在里面吗,我给他准备了新的浴巾,您方便过来拿一下吗?

  好。洛予森扬声道,扶正了飞白,出门从张阿姨手里拿毛巾。

  飞白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他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跟洛予森发生点什么让他既遗憾又庆幸。

  遗憾的原因他清楚,但庆幸却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飞白从浴缸上跳下来,怔怔地把手放在花洒下面淋了一会儿,水一直顺着他的手腕流到了胳膊肘。

  洛予森从张阿姨那里接了毛巾回来,给飞白挂到架子上,看到他站在那里发呆,便说:我出去了,洗澡的时候别开窗,不然容易感冒。

  飞白应了一声。

  洛予森走到门口又停下了:飞白。

  飞白转头看他。

  招惹别人就要做好准备,洛予森握住门把手,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

  飞白愣了一下,还没从这句话里琢磨出味儿来,洛予森就把门关上了,不轻不重的一声,听在他耳朵里却格外分明。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好人?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洛总: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

  飞白:那你倒是快乱啊。

  第40章 借我件衣服穿

  飞白脱了衣服和鞋袜,开了灯站在花洒底下,把洛予森那句话放在心里颠过来倒过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他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明明只需要冲掉身上的凉意就好,他却在热水里一直站着,仿佛周围缭绕的热气能将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一并蒸发带走似的。

  洛予森没有过来催他,他就一直拖拖拉拉地洗着,直到因为缺氧而头晕才关掉花洒,拿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

  正迷迷糊糊地要往外走,飞白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家,他不能披上个浴巾就出去瞎晃悠。

  手机不在身上,还放在给洛非非上课的训练室里,没法给洛予森发消息让他帮忙送件衣服过来。

  总不能还穿原来的湿衣服吧,那他岂不是洗了个寂寞。

  飞白想来想去,最后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看到洛予森的卧室里透出亮光来,便对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师兄。

  洛予森听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其实他刚才明明可以先把衣服给小孩儿,但他没这么做,就是想看小孩儿红着脸跟他借衣服。

  果然,飞白还没说话,耳朵就先烧起来了,他用门板挡着自己的身体,只露出小小半张脸来:师兄,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

  只借衣服?洛予森淡淡地问。

  飞白小声说:还、还有内裤。

  我的你可能穿不了。洛予森实事求是道。

  不是,都这时候了,穿不了也得穿啊。飞白急了,说话都带上了撒娇的腔调:师兄!

  洛予森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了一下,转身去衣帽间给小孩儿挑衣服。

  他的衣服大都是黑白灰,但小孩儿其实更适合穿清新一点的颜色,像薄荷绿婴儿蓝,既漂亮又有朝气。

  喜欢打扮不是么,那以后就多给小孩儿买点儿衣服,最好是一个月都穿不重样。

  洛予森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又拿出裤子和腰带,最后打开抽屉找了一条新的内裤。

  他把衣服叠了叠挽在手臂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飞白。

  门缝没关,他看到小孩儿的影子从墙上缓缓移过来,一只白生生的手伸到他面前,指甲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边缘有一弯月牙。

  洛予森把衣服搭在飞白的手上,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插兜倚在走廊的墙上。

  廊灯没开,浴室里的光源随着飞白换衣服的动作时明时暗,影影绰绰地在他周身晃动,让他一瞬间有种在月色下乘船的眩晕。

  飞白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洛予森倒是细心,还给他拿了腰带,但裤子实在长,他都快提到胸口了裤脚还是拖着地,飞白只好俯身去挽裤腿,挽完之后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个马上要下田插秧的农夫。

  他赤着脚走到门口,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外面摆着他平常在洛家穿的那双拖鞋,洛予森就站在不远处看他。

  飞白把脚伸进鞋里,发现洛予森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把手放在裤子上搓了搓,叫了一声师兄。

  洛予森像是被他这一声叫得回了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换好了?

  小孩儿怎么长得这么小,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上面一张巴掌大的脸,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飞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了,谢谢师兄。

  洛予森低头看表:先穿着将就一会儿,衣服和鞋我已经叫人去买了,等你吃完饭就能送来。

  师兄,不用那么麻烦飞白说。

  不用那么麻烦?洛予森轻描淡写道,那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儿,等明天衣服干了再走。

  飞白一愣,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开玩笑,连忙抬头去分辨他的表情,然而还没等他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出点什么来,洛予森就已经转身下楼了。

  洛家的厨师今晚仍旧发挥出了平日的高水平,飞白却吃得有些食不知味,他能感觉到对面洛予森的目光时不时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让他连拿筷子的姿势都不太会了。

  刚才洛予森说让他今天晚上留在这里过夜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怎么做呢,晚上穿着洛予森的衬衫去敲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