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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白: 你们还挺会做生意的。

  福利院地处郊区,位置偏僻,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过去,因为上学期去得频,门卫大爷已经认识他了,没查身份证,让他登记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放了行。

  飞白先去了负责人办公室,把带来的礼物交给了他。负责人姓关,人很随和,大家都称呼他老关,飞白一般叫关伯伯。

  关伯伯看到他之后很高兴:小飞好久没来了啊。

  飞白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抱歉地说:关伯伯,我找了一份需要很多时间的兼职,可能以后也不能常来了。

  关伯伯关切地问:是缺钱吗?

  飞白 嗯 了一声:我

  他刚说一个字就停了下来,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遭遇的一团烂账。

  见他面露难色,关伯伯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谁都有不容易的时候,你有这份儿心就行了,我陪你去看看孩子们吧。

  关伯伯带飞白进了看护楼,飞白刚打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一个正在奔跑的小男孩就撞到了他腿上,嘴里还嚷嚷着:吃俺老孙一棒!

  飞白蹲下来扶住这只小皮猴,关伯伯在一旁说:你撞到哥哥了,现在该说什么?

  小皮猴思考了一会儿,不是很确定地问: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飞白 扑哧 一声笑了,等小皮猴走了以后问关伯伯道: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也过来了?

  哦,他不是,他是院里护理老师的孩子,还没上学,这两天家里的保姆有事儿,他妈妈就把他一块儿带过来了。 关伯伯解释道。

  顿了顿,他又说:这么健康的孩子,就算真来了也待不了几天,早被人领养走了。

  说完以后,他的目光就投向了门内那些有不同程度残障的孩子。

  飞白叹了口气,觉得这一扇房门就像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他虽然跟里面那些孩子同处于一个时空,也努力地试图靠近和温暖他们,但始终都无法消弭两个世界之间的泾渭分明。

  他之前常常过来其实也有一部分私心,因为每次来看过这些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孩子之后他就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运,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还有完好的身体、健全的心理,以及探索这个世界的能力。

  然而当他回到学校以后,这种短暂的平静和满足又会很快地被打破,他做不到无欲无求,也不能满足于自己的普通,他想要追求更多,想要成为闪闪发光的人,想要得到很多现在还不属于他的东西。

  虚伪吗?也不是。人之常情而已。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则,改变不了就只能被裹挟,然后在裹挟中适应与挣扎。

  所以他不是虚伪,他只是普通。

  飞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洛予森,像他那样的人,什么都有了,应该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不过也说不定,你来做志愿之前,就有个小姑娘,这儿有点问题,还被领养走了,领养家庭的条件还不是一般的好,她走那天还是司机来接的,都说她是撞了大运了,而且后来她的领养人还来过一次,捐了不少钱,那天好像你也在来着。关伯伯又说,说到 这儿有点问题 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在? 飞白没印象。

  关伯伯回忆了一下:你当时应该是在屋里陪孩子们做游戏,我们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你不记得也正常。

  飞白中午在福利院吃了饭,下午直接打车回学校上课,这次他提前到了,还帮乔立占了个座。

  快上课的时候一个人停在了他跟前,飞白随意地瞟了他一眼之后说: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是我给别人占的位儿。

  那个人没走。

  飞白有些不耐烦起来,心想最近怎么遇上这么多奇葩,他打算冷漠地问候一下对方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赶紧走,结果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第20章 二百五

  他愣住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乔立。

  准确来说是把头发剪得像被土狗啃过一样的乔立。

  他刚才就是因为这头造型非常嚣张的头发没有认出乔立来。

  乔立悲愤交加地开口:飞白,你是今天第八个没认出我来的人,亏咱俩还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飞白打量着他的头发说:你这话说得不公平,你叫你妈来看看,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我可告诉你, 乔立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我一剪完就回家让她看了。

  飞白 啊 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她确实没认出来,还问我怎么进来的,再不走她可就报警了。 乔立哭丧着脸说。

  飞白笑完以后随口问:你上哪儿剪的头啊,你家附近天桥底下那老大爷?他不是早被城管赶跑了吗?

  放屁,是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发廊,门口拉人那小姑娘忒热情了,一看见我就说帅哥你必须得来剪个头,保证剪完让你加倍帅气地走出去。 乔立说。

  飞白点评道:从这儿就看出不靠谱来了,都能冲着你喊帅哥,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关键是剪成这样我还花了一百!我剪完头发戴上眼镜一照镜子,差点没给我送走,最后我是加倍生气地走出去的。 乔立控诉道。

  飞白想了半天,安慰他说:其实还挺超值的,你看啊,你只花了一百就剪了个二百五的头。

  乔立刚做了一个 操 的口型,看到前面坐下一个女孩子之后立马收声,迅速竖起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挡住了自己的脸。

  飞白瞥了一眼那个女孩子,了然道:陪你慢性殉情那姑娘?

  你小声点儿,别让她看见我这头。 乔立压低声音。

  飞白故意说风凉话:没事儿吧,她看见了也认不出你来。

  乔立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飞白赶紧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上课上课。

  前面那女孩子他不面熟,应该是别的班的,长相是乔立喜欢的那种甜美活泼型。

  女孩子刚上了二十分钟课就开始跟旁边的同学聊天,聊天的内容是她追的爱豆前几天开的演唱会,一开始声音还挺小的,到后来越说越兴奋,音量开始往广播的方向发展,惹得教授频频往她的方向注目,见她毫不收敛,到最后忍无可忍地说:那边那个同学,你站起来。

  女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太忘我了,吐吐舌头站起来:不好意思啊,老师。

  飞白听见乔立在自己旁边发出了一声痴汉笑,他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老师不客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颜妍。 女孩子说。

  咽炎? 飞白小声嘀咕道。

  乔立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纠正道:颜、妍。

  颜妍同学,上课不允许说话,平时分扣五分和罚站二十分钟,你自己选一个。 教授说。

  颜妍大大方方说:我选罚站。

  她站了一会儿之后,乔立捅了捅飞白的胳膊:咱帮帮她吧。

  帮她?你帮她站还是借她条腿啊? 飞白想不出这能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