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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师徒--为不能承受HW兄弟加更【2/10】(2 / 2)

“那女子能入我徒儿法眼,想必也非是凡俗,卓然,你所爱慕那女子,好吗?”

“她是很漂亮。”

刘卓然跪在师父身前,就如对老父母说话一样,温和缓慢,咬字清晰,带着满满温暖。

他轻声说:

“以前也和我一样,看错了世间,都是苦命人,好在已经得脱厄难,就如徒儿我一般,在红尘中浴火重生。

但她脾气不好。

徒儿又没有情爱之事的经验,每每遇到她,都会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想给些承诺,但又唯恐自己做不到。

确实如花兄所说,心里忧烦的很。

还想着,若是他日真能得善果,便要带着她,给师父看看。

为师父奉一杯茶,唤一声长辈呢。”

“哈哈哈”

东灵君咳嗽两声,又发出畅快笑声。

他反握住弟子的手腕,问到:

“徒儿与那女子,在一起时,快乐吗?”

“嗯。”

刘卓然点了点头,说:

“也并非很快乐,但与她在一起时,便不会去想那些忧烦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

李君临咳嗽了一声,放开刘卓然手腕,他说:

“徒儿得遇良人,为师心中欢喜,也算圆了一桩心事。你是大男人,以后相处,便要忍让一些。”

“我啊,我也曾听闻,这人间红尘,有河东狮吼之事,还是二狗师兄说给我听的。

师兄他,比我幸运些。

他在入蓬莱前,就有了心爱之人。

他曾多次对我说,等学会本事,便要回乡去,娶心上人过门呢。”

说到这里,东灵君努力的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前,不发一言的仇搬山,他问到:

“你,叫小铁,对吧?”

“现在不叫那个名字了。”

小铁瓮声瓮气的回答说:

“我寻得武道,也有目标,便承了师父名讳,唤做搬山,我已立下誓言,要把你们那蓬莱山,毁掉!”

“好!”

东灵君满不在意,他说:

“我虽看不得你脸色表情,但只听这声音,便像是听到二狗师兄立下誓言一般,你既有了宏愿,便要用心去做。

蓬莱仙山藏污纳垢,乃是世间极恶之处,想要毁弃,没有一身好本领可不行。

你与我徒儿,乃是同门所出。

就如我与师兄一般,以后也要并肩而行。莫要再弄出我与师兄那般惨剧,若我死后有灵,也会努力的庇护你等。

见今夜我辈凡夫俗子,也能行诛仙逆天之事,我心中担忧,也已消退数分。

还有几件事,要告诉你等,用心听。”

东灵君这会疲惫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的呼吸急促几分,又强压下来,对自己身边的众人说:

“其一,蓬莱在这千年里,所谋大事,不止中原之地。

那东瀛国度,已成蓬莱附属,异国他乡,小国寡民,比不得天朝上国,也难有良才,更无有如你等一般的英雄好汉。

只是那域外之地,百万生灵,都已成蓬莱爪牙,还攻略三韩,欲建人间神国。

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与北朝国师有些秘密交易,蓬莱未曾阻止,也因那交易对我等有利。

隔绝两国的神风,已开始消退。

这些时日,中原之地天象大变,便也是因那神风消散所致,灵气渐生,一两年间,海域再无阻隔。

我恐那时,这中原天下,怕又会有大乱之兆。

你等要想些办法,提前预备。”

众人点了点头。

这个情报来的正是时候。

“其二,临安城中,还有仙君在主持龙气聚汇之事,城中古阵,已被更改,待阵成时,又会是一个万灵阵。”

东灵君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那处阵法,与太行不同,乃是用心布置,一旦发动,城中生灵,便陷绝地。还有南国龙武,虎贲两卫,所修战气,都为邪道!

他们便是蓬莱诸人,发动灵阵的薪柴引子,若事有不详,则临安城,还有周围方圆数百里,都将成人间鬼蜮。

以那些老鬼的话说,就是人间灵域。

你等今日,已见东灵仙君,御使灵气之威,这还不是那仙君所有的本事,因此处灵气稀薄,绝禁杀伐之术无法使用。

但若是在临安城中,以你等今日这等布置,绝无生还可能。

欲行大事,还得再寻帮手。”

说完,他又挪动头颅,对着沈秋方向,说:

“其三,最后一事。

沈秋,我知你有斩鬼之能,但万万小心,蓬莱欲唤醒的,不止东灵,红尘,搬山三君,还有一位尚未苏醒的老祖。

以我脑海残存记忆,也知千年前,这老祖就是一方仙道巨擘。

这千年谋划,尽出于那老祖手中。

蓬莱万灵本阵,之所以还未发动,除了要唤醒更多神魂外,也是在等待老祖苏醒,主持大事。

以他谋算之能,若真得苏醒,便是泼天大事。

务必!

务必赶在他苏醒之前,剪除蓬莱羽翼,越快越好!

还有,红尘君,此时藏身高兴残尸中,以借尸还魂之法,取得北朝国师的身份,预谋天下大势。

那人修红尘仙道,有化身千万之能。

擒杀他的难度,远在东灵仙君之上。

以及搬山仙姑,亦是千年前的仙道奇人,不修仙术,走锻体武道,这末法时代,对她的影响是最小的。

以江湖天榜之力,也难挡她那一身搬山移海的跋扈神力。”

话说到这里,东灵君的声音已经微弱到极致。

“我这一生啊,生的糊涂,长得糊涂。

修仙问道,也是走的糊涂仙路。

自以为得脱凡尘,但回首看去,这一生中,除了今晚搏命一斗,竟再无其他可追忆之事。就如一张白纸一般。

如此一辈子,活的有什么意思?”

他发出苍凉笑声,也不知在笑话自己一生无能,还是在笑其他诸般事情。

待笑完之后,他对身前刘卓然说:

“徒儿,我死之后,把我葬在宁波城外,天童禅寺下,那里应还有处李家庄园,可能已经废弃了。

那是我出生之地,也是我归去之地。

千万记得,墓碑之上,不留其他,只是写下为师名字。

记住了,徒儿。

为师不是什么蓬莱东灵君。

为师叫李君临。

是一个走错路的凡夫俗子。

若有来生,也不愿再求仙道。

只愿如我徒儿一样,在这红尘人间,好好的打个滚。”

声音微弱,只留余音。

刘卓然的手指握紧,在师父留存人间这最后一瞬,他也未曾落泪,倒不是无情,而是心知师父悬崖勒马,与蓬莱老鬼断去最后关联。

清清白白的去,往生清清白白的来。

这是喜事。

既是喜事,又为何要落泪相送?

在李君临交代完后事,心火将熄的那一瞬,一直沉默的沈秋,突然抬起头。

他对东灵君说:

“这游历红尘,戏耍人间之事,何必要枯等来世?”

“我有一法,可使君临兄随你徒儿浪迹人间,此生相伴,不知君临兄,可愿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