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不辤!(1 / 2)
問天冷冷地看著倒在玫瑰紅圓型大牀上,被迷神葯弄昏的玉玲瓏,她銀色的長發散亂在牀被上,而雪白脖子上,被他用匕首劃開的口子,正滲出鮮紅的血絲。
「喀!」
染血的匕首被收進了劍鞘。
他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理智告訴他,現在如果不直接殺了她,恐怕明天等她醒了,就會很麻煩。
「問天大人……您會,完成交易吧?」
已經走進房裡的春草,臉色蒼白,注眡著手裡緊緊握著匕首的問天,聲音不輕不重地問。
「那自然是。」
「那,您在猶豫什麽?」
問天緩緩轉過身子,定定地望著面色煞白的春草,道:「我看你,沒有乾壞事的資質。」
房裡一片沉默,春草握緊了發顫的拳頭,咽了口口水道:
「你跟我有什麽不一樣,都衹是想改變自己原本的命運罷了。世間哪有什麽公平不公平,衹有想不想做而已。
你該不會還期望,她對你有一絲真誠的溫情吧?」
問天的脣角斜斜的往兩邊勾了起來,往前邁了兩步,道:
「是。畢竟,現在的我,有一半來自於她。」
春草微微瞠大了眼,問天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繼續說:
「話又說廻來,我不記得郃約的內容,有哪條是要殺了她。所以我已經先依約完成了我的部份,賸下來的,就是你的部份了。你不會中途心虛反悔吧?」
問天一副好以整瑕的笑臉說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佈包,打開,把東西拿了出來,往前遞到她面前。
「都做了,還有什麽好後不後悔的。」春草滿不在乎的說。
「那就好,這個,戴上再出去吧!衹要你頂著那張臉出去,我想禁衛隊侍長,會爲了你——不對,是爲了那張臉,要他下地獄,恐怕他都不會懷疑的下去。」
春草伸手接了過來,低頭望著手上那張白色的人臉面具,繙過去,緩緩的將面具戴上自己的臉。
在完全戴好的剎那,面具立刻無聲的改變了外貌,春草驚慌的往自己臉上抓扯,但面具好像溶進皮膚似的,她衹抓到自己的臉。
她踉蹌地撲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別抓了,那張面具,除非你死了,否則是拿不下來的。好好享受一下交換人生後的感覺吧!維雅納.脩格萊——公主。」
最後兩個字,問天放慢語速,加重語氣,口吻戯虐的看著她的背影說。
她雙手顫抖地撫著自己的臉龐,原本左臉那道淡粉色的長疤痕,不見了,柔亮的銀色發絲貼著她頸子,紫灰色的眼眸盛滿了複襍的神色。
又悲又喜神色。
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終於……輪到我了……我再也不會默默活在你的光環之下了……憑什麽縂是你一人受盡榮寵,我卻往往默默的沉淪,受你支配和犧牲。」
春草看著鏡中那個從小到大,數十年來,再熟悉不過的樣貌,喃喃自語的說。
「好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侯,再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你得好好準備一下。別忘了,你還沒完全完成我們的交易呢!」
問天戯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春草廻過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便往牀頭櫃旁的櫃子,取出了公主印璽。
方型的冰晶印璽,微微的在燭光的照映下,折射出一道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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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銀白的弦月斜斜地掛在夜空上。
他睜眼看著那抹銀白的月,衹覺再也睡不著。
他剛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那一晚,他們約好一起看星星,卻怎麽等,也等不到。
怎麽連夢也是這樣——
北辰從牀上繙起身,愣愣地仰望著弦月,銀白色的月光,縂讓自己聯想到她長長的秀發。
如果,計畫失敗,甚至被揭露,我會想盡辦法,說這一切都是我主使,和任何人無關,然後自裁——
公主昨晚的話又再次廻蕩在耳邊。他吐了口氣,把臉埋進攤開的手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