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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纳深秋第98节(2 / 2)


  冯济慈叹息:“啥活也不好干啊。”

  桑尼亚错愕:“您说什么?”

  冯济慈摇头:“没有,你继续。”

  桑尼亚:“那些国王其实并不聪明,他们甚至是蠢笨的,尤其是内廷事务简直堪比被汰怪袭击过的区域。”

  “就像格朗,还有卟牢耶,跟长胡子的女人求婚的欧拉克,斯莱博尼家在索雷圈一定名声鼎盛,瞧~那一家子国王!”

  桑尼亚奇怪的看看冯济慈,事实上她的先生继承过王位,那个位置却被他在某个墓园子里随意的丢弃了。

  现在他更加了不得,他把奥古斯之位都随意甩在一边了。

  “我的老师说,国王们的个性是受家族发展史,大陆征伐史以及国情变迁影响的,我们必须熟悉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其实不太愿意管那些普通人的事情,却又希望得到他们的金钱,欧拉克是个意外,这就让整个的国王群体很排斥他。”

  冯济慈不在意:“他不用取悦任何人。”

  桑尼亚赞同这一点,别的国王可没有两个奥古斯做靠山,即便格朗·斯莱博尼不喜欢欧拉克,他也必须将血脉繁衍纳入保护范围。

  欧拉克已经是血脉最纯的施莱博尼了。

  桑尼亚叹息:“今晚的事情对我有所启发,如果用我老师的那套东西去分析帕克先生,那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说说看。”

  桑尼亚点头:“帕克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其他地方?追其根源是因为奈乐家族血脉不纯。”

  冯济慈笑了笑,这也扯的太远了。

  桑尼亚却说:“这个家族每当有金发血脉降世对他们而言都是神恩,他们在古血库洛当中也地位堪忧,用葛瑞丝的知识解释,就是此地国王因其家传的命运,必然就会敏感虚荣且性格夸张。

  在所有库洛将自己一生致力于索然无味的牺牲当中,只有奈乐家会高举艺术的大旗说,看!我们活的比你们有意思多了,我们有艺术,这才是人生的新意义!事实上……所谓的奈乐艺术,他们也许从来就没有理解过。”

  冯济慈的心逐级爬坡,他小看了奥古斯也小看了此间人类。人家刚摆脱原始部落,已经开始在原始城堡里研究人类的人格形成了。

  他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她会成为奥古斯的,冯济慈从未这样自信过。

  可他却忽略了,其实真正的引导者一直是他,是他带着桑尼亚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即便是盲人摸象桑尼亚也多摸了一块。

  她进步飞快,更不会去戳穿葛瑞丝的想法,也从不认为自己是葛瑞丝的垫脚石。就葛瑞丝的那套东西在自己先生面前,那都是小把戏。

  “奈乐家世世代代吃着艺术的福利,就要接受艺术张扬的脾气,他不能让那些演说的闭嘴,就像他们承诺的那样,这里是自由之都,呵~这就是奈乐的报应。”

  冯济慈语气颇为困惑:“这就是……你睡不着的原因?”

  桑尼亚摇头:“当然不是先生,这两年我的活动痕迹不是太向上,就是过于向下,以我们的认知,中间这一层应该是最稳定的。

  我们一直不知道那些异徒是如何拐带那些有钱人的,还有那些贫民,当他们从有限的收入里抠出纳税的那一部分资助了演说家,那就会被剥夺姓氏赶出城。

  他们最后会去哪儿呢?柯乐区!我想……我抓到他们了!那些艺术家,在整个大□□处浪荡的艺术家,他们绝对有问题,就像普利滋宫爆炸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普利滋一样。”

  桑尼亚又不说话了,冯济慈也震惊了。

  难道不是……因为加尔尼特酒庄的吃瓜线索?也不是所谓的艺术家情怀?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艺术家总是喜欢凑热闹的……呃,那是地球概念。

  他看向桑尼亚,此时这姑娘眼神凝滞,端着水杯的手也是一动不动的,好像……她又发现一些额外的东西?

  石榴皮街的居民因那女人的笑声及歌声愤怒,有人推开窗户愤怒的咒骂,这打断了桑尼亚的深思。

  她神色恍惚的看向冯济慈说:“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的母亲也是一位异徒?很抱歉,我这样说非常的……请原谅我。”

  冯济慈错愕,那不是自己的母亲。

  他摇摇头:“原谅你,你继续说。”

  桑尼亚:“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追捕异徒,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的老师,还有那些奥古斯们签署了联合处决令……”

  冯济慈打断她:“是他们联合签署的?”

  桑尼亚点头,她仔细观察冯济慈的脸色,看他毫不在意这才说:“是,我想通了先生!应该是这样的……在我们行刑当中,有的异徒因为过度消耗生命而在我们面前消失,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成了灰烬。

  您有没有想过,您的父亲其实已经知道那个结果了,你们的母亲,我是说假如……她是个异徒,假如……她消失了呢?”

  这就是格朗·斯莱博尼只是简单咬住卟牢耶一系不松口的原因,假如,他的王后是异徒,并且用特殊的手段催眠了他……他的血脉皆为异徒之后。

  那个家伙在用最蠢笨的方式保护儿子的名誉。

  冯济慈也在一瞬间想通为什么奥古斯利益集团一再阻止自己去圣域,这他妈的压根不是什么平衡,施沛大陆没有人类内部矛盾。

  他是个异类,他们不接受他。

  桑尼亚以为冯济慈会激动,然而冯济慈的表情淡淡。

  他甚至都笑了,扭头语气俏皮的问桑尼亚:“怎么办?你要逮捕我么?”

  桑尼亚气的脸颊涨红,她压抑愤怒的小声说:“您比他们高贵一万倍!一万倍!”

  冯济慈站起来拥抱她:“知道了,我是高贵的一万倍,非常漂亮的推理,对于你的成长我非常高兴,但此事到此为止,无论是异徒或者是谁的门徒。”

  他抱起桑尼亚把她丢到床铺上:“我会给格朗·斯莱博尼写信的。”

  桑尼亚错愕:“您不生气?”

  冯济慈无所谓的摇头:“不!我为什么要生气?我都没有……见过她。我只是为你的进步高兴,但桑尼亚……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