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辞还是扭着头不理自己，向楚生也急了，他扳回来顾辞背对着他的身子，逼着她直视自己，“我说的每一句就是实话，你相信我好吗，自从宋玲珑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宋玲安联系过，这一次在这里碰到她纯属意外。” 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顾辞不想看向楚生黑漆漆的瞳孔，每次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她都会陷进去，怎么也出不来，向楚生的眼睛像夜晚没有繁星的夜空，虽然没有什么色彩，但是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的陷进去。

  特别是他认真的看向自己的时候，顾辞每次心跳都会感觉慢了一拍，向楚生的哪里她都爱，可是现在听到他嘴里出来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而且那个女人的名字还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刺，她想起来当初她死缠烂打的时候了。

  有一天她去公司找向楚生，当时他们两个才刚刚订婚，向楚生都懒的看她一眼，她会以联络感情为由去公司找他。

  她到公司的时候向楚生正在办公室里喝着闷酒，整个办公室里全都是酒味，她心疼的直接把他的酒瓶抢了过去，“你干嘛啊，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这样喝酒吧。”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向楚生用一种无助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她，当时她就陷进去了，她就告诉自己，顾辞你就别挣扎了，爱就是爱上了就算是人家现在不爱你，日久生情嘛，一定会有办法的。

  “玲珑，是你吗我好想你。”当时的向楚生已经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她，他恍惚了一下就一把将没有防备的她抱进自己怀里，而她在一声惊叫之后跌入了满腔的木质香味，很好闻，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在他的怀里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慢慢从向楚生的口中了解的那个叫宋玲珑的女人，为了他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但是这都不重要，年轻的她觉得自己可以打动铁石心肠的向楚生，后来她就错了。

  “顾辞，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理一理我，我真的和那个宋玲安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这样吓我好吗。”向楚生见顾辞表情呆滞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随着顾辞睫毛的颤动，他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了。

  从回来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向楚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也恢复了，可是那些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问他一件事，他是不是还忘不了宋玲珑，是不是...把她当作宋玲珑的替代品呢。

  “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和宋芊芊在一起了。”过了半响，她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她那句话像是炸弹一样，让向楚生僵在了原地，心跳也跟着飞快的跳动起来。

  原来顾辞虽然知道宋玲珑这个人，可只是有一天不经意见看到照片里面她的样子，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向楚生赶了出去，更何况时隔了那么多年，她早就忘记了，现在看到宋玲珑的妹妹宋玲安她就瞬间明白了。

  “你当初是不是她长得跟宋玲珑很像才跟她在一起呢。”淡淡的说出来这个事实。

  颓然的放开禁锢着顾辞肩膀的手，向楚生低着头整个人像是藏在阴影了，周围的气压比一个人站在空旷而黑暗的地方还要压抑，过了好久，久到顾辞都以为他睡着了，向楚生才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不明的沙哑。

  “其实我当时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伤心了，当时和宋芊芊在一起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人，我没有真是喜欢过她，后来认清了对你的感情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她了。”

  这些都是实话。

  听向楚生说了那么多，顾辞凉透的心又不争气的回暖了，终于她还是把藏在心里很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她一直没问的原因是怕从向楚生嘴里听到她预想的答案，现在就问出来吧，如果向楚生还爱着宋玲珑，她没必要当一个替代品，她可以一个人带着嘟嘟好好生活。

  “你...是不是还喜欢宋玲珑，说真话我不想听一些乱敷衍我的话。”半合上眼睛，顾辞低着头默默的搓着手指，手心里越来越多的汗透露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还喜欢她吗？向楚生自己在心里默默的问了问，当初知道宋玲珑为了救自己竟然放弃了生命，他就想着这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过吧。

  可是后来遇到顾辞，慢慢的爱上了她，至于宋玲珑他是对不起她，可是爱了就是爱了他也没有办法，迟疑了一会才回答道：“是你，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转着，顾辞随着向楚生的沉默和钟表转动的声音，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突然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她是这几年得意忘形了吧，这个过下去不好吗，非要揭自己的伤疤自欺欺人吗。

  他想了那么久才说出来明显是心里忘不掉宋玲珑，忍着心里的失望和发涨的眼睛，她累了。

  顾辞眼里的失望向楚生不是没有看到，他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总是让顾辞难过，“我刚才那么久才回答你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负责，我好好的回忆了一遍原来的事情，我承认我忘不了宋玲珑。”

  听到这句话顾辞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心像是被人撕开了一眼，向楚生察觉出来她的变化就把她搂在怀里继续在她耳边说道：

  “我忘不了她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她为了救我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件事我永远也忘不了，要说我对她现在是什么感情，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我只是感激，我现在爱的和以后爱的人只有一个，她就是顾辞。”

  被向楚生抱着怀里，顾辞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她早就已经栽进去了，退不出来，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