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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2 / 2)


  白江愣了一下,顺从的点头,“是,白江拜见殿下,拜见王妃。”

  笑笑过去扶着若溪让她坐起一点来,好让气息更加通顺。

  “白管家,你来做什么?”笑笑知道若溪不能多说话,所以就代劳了。

  白江说了些这两个月在外面的情况,都是打着三殿下的旗号到南陵的地方监督那里的一些生产,若溪微微一笑,他说的,她才不会信!什么监督农牧,一个幌子还需要做这些么?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若溪知道,在那片茂密的南陵当总,是卧有一群猛士的,他们是卫飒的豢养的兵力,不过现在既然能让白江去查看的话,说不定那些卫飒的心血已经成了白川的附属品。

  她的嘴角渐渐浮起微笑,听他说完。示意笑笑下去一会儿,她知道白江会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对她说的。

  果然,白江在笑笑走后,上前来细细的替她诊了脉,一副愁眉苦脸的说,“公主,你如此下去,只怕是要走在殿下的前头。”

  若溪柔柔的笑了下,蜡黄的脸上似乎涌上来一股满意的神色,“我若能死在他的前面,倒也有福,我这人最最见不得的,就是看着他死掉了,与其让他看着我死掉,不如让他在沉睡之中,就和我告别好了。”

  “也说不定,我会在死之前,请你杀了他,然后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侣呢。”她笑得漫不经心,又似乎恢复了几许曾经的调皮。

  白江哀叹了一声,“我这趟出去,那个人特意找到我,让我将这些药给你,可以生血,助你恢复体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瓶子放到桌上。若溪点了点头,白江看她神情十分的疲倦,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在他走之后,若溪缓了一会儿,堪堪用手攀着到了桌沿儿,伸手取过那瓶药丸,冷冷一笑,从窗子里用力抛出,瓶子在空中滑了一道弧线,坠入了湖水之中。

  恨不得卫飒死,恨不能和他争霸天下的那只蛰伏已久的毒蛇送来的东西,她一丁点都不敢用。重重的闭上眼,她靠在窗楞上,一阵喘息。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旧爱新重逢1

  皇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卫承近来已经忙到不能停歇下来片刻,他不过才在宫中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闹闹的,询问了手下人才知道,是一部分忘魂殿里的下人们在私底下撺掇大家散伙,到别的宫殿之中当差去。他凝眉沉思片刻,挥手叫来福伯,“真是鸡飞蛋打,乱成了一锅粥。”他揣着双手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福伯在一旁看不过眼,“殿下若是觉得心里头烦闷的很,不如去馥园里看看,老奴听人说那里边的栀子花都开了一半,香气扑人面啊。”

  卫承的眉心渐渐松散开来,笑了下,“福伯你说的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馥园里的栀子花,去年开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走,一起去瞧瞧。”福伯在他的身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谁人都说这个皇宫之中,三皇子是狡猾多段的一个,大皇子是最忠厚老实的一个。可如今看来,哪个才是狡诈,哪个才是忠厚,一眼便见分晓。

  “福伯,你愣着做什么?带上点茶叶和开水,随我来。”他这些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虽然在卫英面前他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似乎特别为了这个弟弟的病情而感到忧心。只是,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皇子终于还是流露出来一点年轻人的样子,将这股来自于内心的喜悦表达在了脸上。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他赶紧跟上,转身出去准备茶点,“哦,对了,殿下,老奴还有一个消息要向你禀告。”

  “说,什么?”卫承心情很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昨日里听说,钟二公子家的那位夫人病殁了。”一个人的生死在福伯的嘴里说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特别的悲喜。

  卫承听来也不过是炖了一顿,稍稍露出来点可惜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曾经和那个女子欢好过多少次的样子,似乎也只是眼见了一个路人的生死而已的清冷,“女人太过痴情,总是不好。”

  萦烟后来的不乖顺,不听话,让他很是头疼,他本是要派去一个探子做自己的内测,结果,这个本来是别人的刺的东西竟然反过来成了他的刺。

  这怎么可能让她不气恼?

  抚了抚袖子,打了个哈欠,“走吧,一会儿日头就毒了,栀子花也开的蔫了,不好看。”福伯点头称是,跟着他走了。同时,他不着痕迹的将茶壶转了个身,放在桌案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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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光芒万丈的太阳升到了中天,室内却有兰香,一世静好。

  床帏之内两人你我相依,说不尽的浓浓燕语,道不完的款款深情。鸳鸯交叠,一副郎情妾意。

  阳光迷蒙住了若溪的眼睛,她微微眯了起来,露出来小猫一样的笑容,她的身体因为有了玄参的吊命而好转了许多,卫飒今天的衣服也是她亲手换的。心里头觉得舒畅多了。

  笑笑不忍心打扰这一时的美好,在屋外徘徊,若溪看见她落在地上的影子,笑了笑,“殿下,你看笑笑那妮子还是这幅样子,竟是舍不得进来叫我。”她将卫飒放平,盖好薄衾。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你再来回转,不怕头晕?”

  笑笑吐了吐舌头,“好王妃,是有人要来看您。”

  “哪个?”她将耳后的碎发梳拢了下,这个举动让她更加的妩媚动人,更加的女人了起来。

  “就是……嗯,公主和驸马。”她为难的说,笑笑很灵通,她知道这个公主和驸马与若溪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才会如此的踌躇和忧郁。

  若溪笑了笑,“人呢?”

  “在……在外面。”

  “人家是公主和驸马,怎么能让人家在外面等候?真不知礼数。”她轻轻的责怪了下她,笑笑假装没听见。“奴婢这就去请。”

  其实哪里还需要她去请,他们的交谈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门口的石板路上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个脚步的节奏让若溪似乎回到了一个较为遥远的年代。

  那是一个只有欢乐,只有鲜花和喜悦的年代。

  当然,也就没有卫飒。

  她抬眼没看见逆光之中走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容清秀俊朗,如一朵从山谷中刚刚采下的兰花,静如处子,俊如清兰,这八个字用来形容他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人是旧人,只是,眼前的时光却不再是往昔。

  若溪看着他那双闭得紧紧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身子,“驸马。”这两个字,好似费劲了全力让她说的心里一阵洒脱。

  那个紫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点了点头,“钟无颜给王妃问安。”他的臂弯里,依旧是一只美人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正是就不见面的卫紫嫣。

  若溪抬眼看见了她,随即一愣,柔柔一笑,“公主这些日子倒是憔悴了许多。”

  卫紫嫣似乎也笑了下,不过却并不怎么热情,也没有了过去的那股子奔放和豪迈的劲头。如果是从前的话,若溪一定要想一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她和他过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那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她毫无干系。

  钟无颜的手轻轻一动,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看起来,如玉,似水。

  卫紫嫣已经把自己的手臂松开,“夫君且和王妃慢慢聊。我去看看哥哥。”她转身,带着宫女小桃就走了。若溪愣了一下,印象里这个公主大人可是一个寸步都不会离开钟无颜的女人啊。

  看来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人的心,总是最动荡不安的所在。

  卫飒躺在床上,也似乎是在聆听这一场的对话。

  听见在场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笑笑看了眼若溪,若溪会意,“笑笑,去给公主泡茶。”这样一来,这殿之中就只剩下了若溪和钟无颜两个人。

  于是,这殿宇之中,开始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