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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长明第87节(2 / 2)


  对方认识傅时浔,这让傅时浔也有些吃惊。

  他小声说:“我之前听过您的公开课,就是关于秦汉青铜器讲解分析的那节,我一直想考您的博士生来着。”

  他和傅时浔说话,也引起了小朋友们的注意。

  很多小孩眼巴巴的望着他。

  或许这个年纪的孩子们,也有了美丑的认知,就觉得这个叔叔长得高,还这么好看,很快孩子们居然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讲解员见孩子们居然对傅时浔有兴趣,不由清清喉咙,笑道:“小朋友们,这位呢,是我们北安大学最厉害的考古教授。有哪个小朋友知道,什么是考古呢?”

  “我,我,”有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立即举起手。

  讲解员笑着说:“答对的话,哥哥会送一个小礼物。”

  小男孩说:“考古就是把文物从地里面挖出来。”

  说完,小男孩反而十分期待的看向傅时浔,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说,教授是一个遥远而又神圣的称呼,听起来比班主任还厉害。

  傅时浔嘴角微掀,低声说:“这个回答,可是算对。”

  对于一个只有三年级的小朋友来说,对考古的认知,能到这种程度,其实也不简单了。

  毕竟很多成年人都觉得,考古就是不停的找古墓找遗址,发掘各种稀世珍宝。

  “但其实考古,更多的是对古代人类活动的一种追溯,”傅时浔顿了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用词,对于这些小朋友来说,过于深奥。

  于是他缓了缓,指向一旁展览柜里摆放着的巨大编钟说:“就比如这个编钟,正是因为考古学者们发现了它,才知道古代的人是使用什么样的乐器。它就跟你们现在所学习的小提琴、钢琴一样,是我们古人使用的乐器。并且这种编钟上,还会刻有古代的文字,大家应该知道,我们中国的汉字并非一直不变的。”

  “编钟上的文字,也有助于帮助我们知道,古代人学习的是怎样的文字。”

  此刻一个小朋友突然举起手,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古代人干什么啊?”

  “你是什么人?”傅时浔弯腰看着他,轻笑着问道。

  小朋友:“中国人呐。”

  “中国有多久的历史?”傅时浔再次提问。

  这次所有小朋友异口同声的说道:“五千年。”

  “为什么是五千年,”傅时浔环顾一周,声音清淡却温和,他说:“不是四千年,三千年呢?”

  这一下还真的把所有小朋友问住了。

  傅时浔倒也没卖关子,他声音清冷道:“正是因为有考古的存在,我们将明确自己的历史,五千年不是凭空而出现的数字,而是一代代文字记录之后,再通过考古出土的这些文物,证明我们中国确实有这么悠长的历史。”

  “所以,这就是考古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的小朋友明白,我们中国的历史从何处而来。我们的祖先是怎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又是怎么创造出这样辉煌又灿烂的文化。”

  阮昭站在一旁,听着他透着冷调却莫名让人感觉温和的声音。

  哪怕此刻他依旧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脸上并不总挂着笑意,可是她却能感受他骨子里的那种温柔和理想。

  他所投身的考古,大概就是这样,才让他如此热爱吧。

  她大概知道,傅时浔提出让自己主持修复竹简,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或许别人会说,是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才会这么公私不分。

  很多时候,阮昭也面临这种非议,可是她从来都是迎头而上。

  然后做出一种让所有人都更加非议的选择。

  因为她从来不在乎,她没有所谓的理想,没有所谓的包袱。

  她活在这个世上,只求一份自己痛快和舒心。

  就是要赚钱,让自己过的舒服,颇有种哪管外面洪水滔天的肆意妄为。

  可是现在,她好像隐隐看见一种,叫做理想的东西。

  当告别这些小学生之后,两人又前往了古代书画馆。一幅幅珍藏着的古代墨宝,被悬挂在玻璃展柜内,所有人都能近距离的看到古代大师的墨宝。

  “不是说我们北安博物馆,有一副镇馆之宝嘛,”旁边有个女生,正低声跟朋友嘀咕说:“是那个唐朝的《报春图》吧,据说这幅画当年流落海外,然后被拿到苏富比拍卖。结果就被国内的爱国商人拍卖了下来,捐赠给了国家。”

  女生有些惋惜道:“这次居然没有展览出来。”

  她朋友说:“是哪一副啊?”

  “唐朝《报春图》,据说是跟故宫博物馆的《五牛图》齐名的一幅画,你上网搜搜,当时的新闻特别热闹。”

  她朋友果然拿出手机搜索,一看到价格,当即震惊:“六亿?这幅画当年居然是花六亿拍卖回来的。好有钱啊,妈呀,真的好多好多钱。”

  “对啊,据说当时有国外的人跟我们抢,我们国内的这位大佬,抢拍下来,直接捐赠给了国家。大概这就是人家有钱人的格局吧。六个亿的画,眼睛不眨的就捐了。”

  她们两个人讨论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馆内很安静,阮昭还是听了个正着。

  直到她转头看向傅时浔,就见他目光紧锁,盯着面前的画。

  脸色竟是有种奇怪的苍白感。

  也是在这一瞬,她发现他握着自己手掌的手,竟然不自觉用了劲儿,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大,她的手被这么一握。

  疼的阮昭不自觉,痛呼出声。

  要知道她之前不打麻药清理伤口,都忍了过来。

  傅时浔似乎这一声痛呼惊醒,他转头望向阮昭,低声道:“对不起。”

  “你怎么了?”阮昭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