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缓缓地收回手，看着老爷子已经全无生息的身体，闭上了双眼，一股前所未有的烦闷感，让林旭说不出的难受。

“旭，你你怎么了？”石晴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传来声响，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却见林旭站在老爷子的床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呼

林旭长长了出了一口气，把心中烦闷压了下去，摇头道：“晴晴，对不起，老爷子已经走了。”

石晴只觉脑中传来一阵霹雳，整个人瞬间懵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小时候，老爷子经常拉着她，对她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想起当初家里执意要送她去上大学时，一向疼爱她的老爷子以命要挟是的坚决。

“晴晴，你坚强一点，老爷子临走前还在叮嘱我，让我保证不能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林旭把石晴抱在怀里，心情复杂地安慰道：“老爷子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坚强一点，好吗？”

“呜呜呜”石晴把头埋在林旭的胸口，低声地抽泣起来，竭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悲伤，生怕惊扰到已经沉睡的老爷子。

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石定海夫妇冲了进来，看着已经气息全无的老爷子，石晴的妈妈悲伤地跪倒在老爷子的床边哭丧起来。

石定海闭着眼睛站了半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开始安排老爷子的身后事。

如果是以前，老爷子去世只会跟其他老人一样，热热闹闹地把老爷子送走。而现在因为林旭的原因，在得知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后，村子里的村民全都汇聚到石家门外，争先帮忙安排老爷子的事情。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爷爷也不会一病不起，我该死，我真该死啊！”

石晴痛苦地捶打着自己，林旭看得心疼，连忙抓着石晴的双手，让它们环着自己的后背，紧紧抱着石晴，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晴晴不要这样，老爷子一声受苦太多，我会让老爷子走的时候风风光光的。”

不用林旭开口，光头佬和宋承宪两人已经开始筹备了起来，就连伤势未愈的影子，也闻讯赶来，在一旁打着下手。

人生最无奈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至亲离去而没有任何办法，悲伤，是一个形容词，它代表不了太多，只能通过有限的笔画，书写人们面对亲人离去的无奈和痛苦。

老爷子一生确实清苦，但走的时候，却是无比的热闹，无数人簇拥着老爷子的灵柩，陪伴着老爷子走完了在人世的最后一段路。

“林哥，靖海那边有消息传来。”

安排完老爷子的后事，林旭就陪石晴待在房间里，直到看着石晴好不容易睡着，这才走了出来，就听光头佬一脸阴郁地说道。

“怎么了？”林旭揉了揉发胀的眉头问道。

“虎子来消息说，阿龙和阿豹已经有明显的反骨，这段已经拉拢了不少以前的手下，而且还笼络了一些集团的高层。”光头佬凝重地说道。

林旭接过光头佬递来的手机，匆匆看了眼里面的信息，问道：“让老魏去处理吧。”

“是。”光头佬点头离开了。

“又到十五了吗？”

林旭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靖海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不是光头佬提起，他都快忘了时间。暗自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漫无目的地离开了石家。

山村的夜晚总是无比的宁静，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季，百物寂寥，就连一丝虫鸣也不可闻，说来也是奇怪，tj距离京城这么近，居然一直没有下雪，泥泞的道路上，只有坑坑洼洼的水滩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反射出点点的暗淡光芒。

“嗯？”

林旭漫步目的地走着，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山头的乱葬岗前。不由自主地想起老爷子临走前说起的梦境，不由感叹道：“杂卷，你那上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东西？”

老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老汉，一生除了种地就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只是曾经看过一眼杂卷，竟然就能预料到这么多年后将要发生的事。

不过对于老爷子说他将来会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伤害了身边的人，林旭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相信，不管将来变成什么样，他也不可能伤害身边的人，更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